慕容傲身子每況愈下,連早朝之時都無精打采。
在一夜家宴,慕容鴻竟然被封為太子,朝中大臣差點踏破他府邸門檻。
遠在一邊的慕容衍也聽聞這個消息,險些把府中名貴瓷器都砸個精光。
“父皇,假如你不傳位于我,那我就只好搶了……”
怨毒的聲音從靜謐房屋中傳來,他精心挑選著掛在壁上的匕首。
一日,傅翊韜突然登門造訪,打得夏侯琳瓏措手不及。
她原是在與慕容鴻商討著,傅翊韜突然前來,讓她躲都來不及。
好在,他好像還是看不見,一雙眸煞是空洞。
“鎮(zhèn)國王突然造訪所為何事?”
“我暗中聽聞,慕容衍正偷偷集結(jié)軍隊,試圖舉兵造反。”
“怎么會,他不是被父皇囚禁著?”慕容鴻大驚。
“有錢能使鬼推磨,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根本奈何不了他。”所以傅翊韜,也敢光明正大地來找慕容鴻。
“皇子當(dāng)時提的借兵,我可以借,但我有個條件——幫我尋找我的妻子。”
夏侯琳瓏在一旁,死死盯著自個衣衫上的繡花,背在身后的雙手早已是絞緊在一起。
“可我卻聽說,王妃早已……”慕容鴻給過他倆機會,可是好像夏侯琳瓏不愿認,傅翊韜也沒認得出,而他卻是不想要把她送回去了。
要不是夏侯琳瓏,以自己以前的性格,想要受到慕容傲的青睞,難上加難。
“我曾派人搜尋過,可不曾發(fā)現(xiàn)過她的尸首。她許是被人救了。”
說這話時,傅翊韜的視線緊緊落在垂著頭的夏侯琳瓏身上。
他分明就看不見,夏侯琳瓏卻還是一陣壓迫。那視線好像是要把她燒個遍。
他還找自己做什么呢?心中燃起了小小的希望,又被她親自掐滅。
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。”慕容鴻也僅是表面答應(yīng),實則敷衍。
“近日,多提防著慕容衍。府中女眷眾多,娘娘還有著身孕。”
兩人叮囑完,傅翊韜便離開。
慕容鴻提心吊膽好幾天,也不見慕容衍有何動作。他們不禁也有些松懈。
天氣越發(fā)的冷了,北岳時不時地飄著雪花。
夏侯琳瓏用手接著雪,心底恍然。離韓家出事,也快一年了。
周晉顯的那顆藥,藥效也在逐漸消散。雖說這幾月沒有犯病,可這嚴冬,似乎又引發(fā)著她體內(nèi)的毒。她時常心臟突然一疼,整個人只能緊緊蜷縮在一起,緩解著疼痛。
看來她的時日不多,好在慕容傲也因為自己那些藥而纏綿病榻,只要慕容鴻登上皇位,那他便一定會為韓家翻案。
如今她就是耗著這副身子,等到慕容傲閉眼,慕容衍死,自己也可以跟著奔赴黃泉。
冬至,北岳下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雪,整座城都彌漫在漫天風(fēng)雪之中,城中是一片詭異的死白。
慕容傲也在這日退位讓賢,把慕容鴻夫婦接進了宮中。
而府中下人正收拾著行裝,打算等這雪小一些的時候趕往宮中。
“云之,沒想到我也可以進宮了!咱們皇子終于是熬出頭了!”
芳荷拉著夏侯琳瓏,滿臉都是喜悅。
夏侯琳瓏無言,一輩子呆在深宮中,當(dāng)真是幸嗎?
“云之還是快些收拾吧,要是耽擱了時辰,鎮(zhèn)國王和皇子怪罪下來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