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琳瓏抽著氣,看著慕容衍的臉色逐漸煞白,她終于感到了一絲解脫。
不管珠釵還留在他體內(nèi),她慌慌張張地跑出牢門。
門鎖落的聲音,隱匿在暗處的傅翊韜早已是愣怔。原想著木已成舟,塵埃落定,只要自己輕輕一逼問,慕容衍勢必會說出夏侯琳瓏的下落。
可真相卻是以這樣的方式撕扯開,他的心臟也是不是地疼痛。
他朝思暮想的女人,竟然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
云之,夏侯琳瓏,這竟然是同一個人。想來,她藏著的秘密,就是這樣一件事。
他從暗處走出來,輕輕一劈,鎖便無助落下。
慕容衍已是氣息奄奄,抬頭望著傅翊韜,笑得詭異。
傅翊韜并不理會他,甚至是連一句話都沒說,只把那珠釵拔了出來。
他輕輕放置在手中摩挲一番,忽然笑了。
緊捏著珠釵,傅翊韜狠狠地刺入慕容衍腹中,甚至還惡劣地劃拉著他的肌膚。
“這是你欠她的。”傅翊韜呢喃著,他不曾用過這么歹毒的方式折磨人,可是慕容衍對韓靜怡和夏侯琳瓏做了太多不齒的事情,著實讓他氣憤。
珠釵不停地劃著慕容衍的肌膚,皮開肉綻,血肉模糊。他不停叫喚著,傅翊韜仍然是沒松手。
最后一下,傅翊韜面目有些猙獰,珠釵死死插進了慕容衍的心臟。
慕容衍咽氣后,傅翊韜去宮中找夏侯琳瓏的時候,卻發(fā)覺她已經(jīng)離開。
他突然慌了心智,命令著蒼穹搜索夏侯琳瓏。
慕容鴻也下令全城搜尋云之姑娘,皇帝能活著,她功不可沒,民眾嘩然,皆不停地搜尋著她。
可夏侯琳瓏像是人間蒸發(fā)了般,怎么都找不到。
茫茫人海中要找到夏侯琳瓏不簡單,因為她擅長易容。只要她稍稍換一張臉,那便更如同大海撈針。
“王爺,咱們已經(jīng)在北岳耽擱許久,林管家已經(jīng)發(fā)了好幾次書信了。”
蒼穹捏著厚厚一沓的書信,很是苦惱。
傅翊韜沉思許久,終于許諾在正月十六之前若是還沒有夏侯琳瓏的消息,那便啟程離開。
正月十五,元宵,天空滿月,北岳城中一片歡聲笑語。
這一日闔家團圓,張貴妃也登上了后位。慕容鴻夫婦的伉儷情深,故事經(jīng)由民間打磨,纏綿悱惻,聽得夏侯琳瓏不停地閃著欣慰的笑。
這短短一月時間,夏侯琳瓏整個人又消瘦了一圈,從前合身的衣裳套在她的身上都有些寬松。心絞之痛也漸漸地侵襲著她,折磨得她整夜整夜睡不了覺。
既然一切真相大白,夏侯琳瓏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在貪戀這塵世美好,應該追隨父母而去。
戌時四刻,夏侯琳瓏帶著匕首依著記憶,慢吞吞地回到了韓府。
封條緊緊貼著,誰也不曾知曉,這里面曾經(jīng)發(fā)生過多么喪心病狂的事。
好在,都過去了。
夏侯琳瓏側靠在大門,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大門的紋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