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子衿到了蔚縣后就想辦法讓身邊的暗衛(wèi)去聯(lián)系了先前護送賑災款的侍衛(wèi),留下的這批侍衛(wèi)壓根就不知道榮遇已經(jīng)被抓起來的事情,還以為榮遇已經(jīng)打探到那伙匪徒的內(nèi)部。因此,他們依舊執(zhí)行著榮遇布置下來的任務,一直守著賑災款。
在看到夏子衿派人聯(lián)系他們的信號后,當天晚上就登門,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侍衛(wèi),夏子衿揉了揉眉心,“你們速將賑災款送去浮城知府那里,請他立刻帶兵來蔚縣。”
榮遇的確是被關押了,路上的時候她就收到方舟那個紅顏知己的來信。這次過來,方舟是跟著一起來的,夏子衿一邊說,一邊從袖口里摸出個令牌遞給他。
侍衛(wèi)得了她的命令,連忙伸手接過,轉身離開。
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,夏子衿不由嘆了口氣,表情凝重。憑著榮遇的武功,和他帶來的這些人,沒道理會這么容易就被人抓了。只怕這期間還有貓膩。
想到之前水月教的事情,夏子衿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幽暗下來。梁國皇帝還真是不死心,竟是偷偷潛入大萊境內(nèi),真當大萊沒有人嗎?夏子衿手掌抓著扶手,指甲都要掐進去。
看著她面露猙獰,夏盛卿不由的嘆了口氣,“子衿,你別著急,或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。”
“最好沒有,但這蔚縣縣令做出這樣的事情,只怕十之八九都是叛國了。”夏子衿的話語像是從嗓子里滑出來的一樣。
夏子衿深吸一口氣,平復下自己的怒火,接過夏盛卿遞來的一個小匣子,取出里面的藥丸含在嘴巴里,一股清涼感即刻席卷上她的腦袋,讓她慢慢平靜下來,胸口堵著的郁氣都覺得散開了些。
夏盛卿走到她身后,替她按著太陽穴,“子衿,今晚為夫會前去縣令府打探一番,你在這兒待著,不要出去。”
夏子衿知道他是擔心自己,不過考慮到對方的身份和來歷,還有自己如今雙肩上的責任,她的確是不能輕易出事。
似是為了回應他的話,夏子衿抓住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,無聲的點頭。
夏盛卿這才放心,當天夜里,他就換上一身夜行衣去探縣令府,原先他以為府內(nèi)外會是守備森嚴,然而直到他潛入后院姬妾的院子里,都是不曾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周圍更是沒有感覺到半分殺氣,說起來,就是沒有任何人發(fā)現(xiàn)他。這一怪異現(xiàn)象讓的夏盛卿禁不住擰眉。
又想起這消息來源,順著路摸到小紅的院門口。或許是今天折騰榮遇累了的緣故,因而今兒個趙有德是自己歇下了,沒有來疼愛小紅。夏盛卿翻進來的時候小紅駭了一跳。
為避免她的叫聲驚動他人,夏盛卿先她一步捂住她的嘴巴,“別叫,我是京城里來的人,這次過來是有事情要問你。”
他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,這還是第一次,因此這話說的半點威懾力都沒有。他松開手后,小紅才看清楚他的輪廓,只是屋子里黑的很,他看不真切。
夏盛卿從袖子里取出來的時候方舟給他的信物,遞到小紅跟前。小紅抓在手心后就摸了兩下,就相信了他的話,摸黑認認真真的行禮,“草民見過大人。不知道大人是要問什么話?”
見她這樣識趣,夏盛卿松了口氣,不過想到消息就是她這個一個弱女子傳出去的,他就釋然下來。若是一般的女子,自然是沒有這個膽子的,畢竟她上告的可是自家夫君。
“我且問你,你可知道,榮世子和吳大人被關在哪里了?”夏盛卿直接點明來意。
“大人,草民不知,但是草民知道這府里有一處地牢,或許兩位大人是被關在那里了。只是這地牢的位置,趙有德從未告訴過草民,因此草民也不知道在哪里。”
小紅說到這兒,不由自主的停頓下來,手指不自覺的搓著自己的衣角,似是擔心自己這話不能讓夏盛卿滿意。
夏盛卿緩緩瞇起眼睛,總覺得有些不對勁,繼而猛然瞪大眼睛,“不好!”
他立刻轉身就準備出去,誰知道剛剛還漆黑一片的院子突然亮了起來,火光沖天。夏盛卿表情難看,站在他身旁的小紅則是一下子捂住嘴巴,滿眼的不敢置信,不住的搖頭。
來人正是趙有德,夏盛卿見已經(jīng)被圍住,再瞟一眼小紅的神情,見她十分慌亂,就知道此事她定然是一樣被算計了。
“趙有德,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既然已經(jīng)被發(fā)現(xiàn),他索性大大方方的站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