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親王疼寵娘子向來都是到骨子里的,聽她這話,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,“怎么會?夫人一向都是極好的,怎么會不好?”
若是他手底下帶的兵將看到他此刻這幅樣子,只怕都要忍不住瞪大眼睛,懷疑自家王爺是不是被人調(diào)換了。
先前夏子衿接見裴氏的時候,夏盛卿就轉(zhuǎn)到屏風(fēng)后邊去了,到底是女兒間的談話,他在,裴氏難免有所顧慮。這頭裴氏剛出去,他就從屏風(fēng)后轉(zhuǎn)出去,上前去摟住夏子衿,下頜抵在她的腦袋上,“瞧你安慰別人倒是頭頭是道,輪到自個兒,卻是不知道了。”
他滿臉幽怨的看著夏子衿,夏子衿干笑兩聲,知道他是在指責(zé)自己這幾日太過勞心,實則還是擔(dān)心自己。她看了眼案桌上放著的一沓奏折,深吸一口氣,討好似的將奏折推到他跟前,“盛卿,我有些累了,這些你幫我看可好?”
她這般滑頭,現(xiàn)在又擺出這幅拽著自己衣衫可憐巴巴的樣子,夏盛卿實在是拿她沒法子,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,接過奏折看了起來。
而另一邊,劉瑾和魏清回到府中就將自家女兒和教導(dǎo)她的人都叫到院子里審問,還當(dāng)真問出些緣由來,一時間,府里面雞飛狗跳。
夏子衿是第二日知道這消息的,她正端著香茶品茗,聽到這事,只覺得嘴巴里的茶水都比往常香濃了許多,自是渾身舒暢。
她接過鎏金小瓷碗漱了漱口,由著曉葵服侍她穿戴整齊,抬步往金鑾殿走去,她落座后,眉眼一掃,視線就落到劉瑾身上。
劉瑾低著頭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,生怕她繼續(xù)找自己麻煩,他昨兒回府鬧出的那些動靜可不小,準確的說,是故意為之,就是希望事情能傳到夏子衿耳朵里。
這般,夏子衿的怒氣多多少少能夠平息一些。
夏子衿輕哼一聲,轉(zhuǎn)而望向一旁同樣提心吊膽的魏清,不過只是一瞬就收回自己的視線,“榮世子可到了江南地界?”
位于末尾的官員立刻站出來道:“回皇上,尚且沒有,想必今日該到了,倒是吳大人一路快馬加鞭,昨日就已經(jīng)到了江南地界。”
夏子衿愣了一下,撫著袖口精致的龍紋,頷首微笑,肯定吳有為的動作,“他倒是個盡心的。”
“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就退朝吧。”夏子衿見他們半天沒有說話,知道約摸是沒有什么事情了,當(dāng)即揉著腦袋開口,“朕乏了。”
一眾朝臣立刻行禮恭送他回去,夏子衿回到御書房,就瞧見夏盛卿滿眼溫和的瞅著自己,倒是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,隨便找了個椅子靠在上邊。
她困得很,不一會兒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。夏盛卿扭頭就看到她打瞌睡的模樣,轉(zhuǎn)而認命似的上前抱起她放在床榻上,又推開門,望向曉葵,“通知御書房將膳食溫著,過一個時辰再送來。”
曉葵忙點頭去了,夏盛卿這才回屋盯著夏子衿出神,光是這么瞧著,他都忍不住想要她。夏盛卿俯下身子,在他的唇瓣上輕啄一口。
夏子衿并沒有醒,可或許是感應(yīng)到什么,唇角不自覺的彎起來,看的夏盛卿跟著笑起來。
原以為她是要睡上一個時辰的,誰曉得半個時辰就醒了,夏子衿醒過來的時候,睜開眼睛,就瞧見夏盛卿正伏在案頭處理奏折。
她悄悄撐著身子坐起來,嘴巴帶著笑容望著夏盛卿。
可這情景沒持續(xù)多久,就被她肚子里發(fā)出來的“咕嚕咕嚕”聲給破壞。夏盛卿擱下筆,回眸就見她滿臉不好意思的揉著自己的肚子。
夏盛卿收好奏折,走到她身邊坐下,“可是餓著了?”
既然是事實,夏盛卿同樣聽見了,她就沒必要繼續(xù)隱瞞了,理直氣壯的點頭,“確是餓的難受。”
“御膳房里的吃食還溫著,為夫去吩咐他們呈上來。”